程霜的事情在京北引起很大轰动。

亚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，距离程霜已经消失八个小时。

他动用曜夜所有资源，奈何还是寻不到半点儿踪迹。

他没有思绪，也猜不出程霜会去哪里，最后把目光转向了厉霆。

“抱歉李老板，九爷交代过，从今往后不会再见您。”

何有明恭敬告知。

虽然叫了亚然一声李老板，然而话语里却不见半分尊敬。

亚然心里有着一股子没办法发泄出去的无名火，被何有明这几句话一刺激，心里更是不满。

他情绪爆发，上前一步拽住何有明衣领，逼近他恶狠狠地说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能跟在厉霆身边断然不是个简单人物，更何况像何有明这种在厉霆身边呆了那么久的人。

这样的小场面，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
何有明语气依然，对待亚然也没有发怒，淡定又重复一遍：“李老板，您应该还记得之前对夫人做的那些事。我们九爷下了命令，从哪往后，九爷这里不再欢迎您，也不会再跟您见面。”

亚然怒视，何有明轻松应付。

他拽开亚然的手，“您毕竟是曜夜老板，我不想对您动粗，您还是走吧。”

“如果我今天非得要见到厉霆呢。”

亚然率先动手。

何有明迟了一秒，被亚然抢了先。

被亚然摁住那刻，何有明弯腰顺势袭击亚然腹部。

后者吃痛，他趁机起身。

二者打得不分上下，而目睹这一切的厉霆也只是让切断了画面，将目光落向了不知何时来到京北的何灸。

“您们找不到小小姐的。”

何灸神色淡然，说话时语气也温柔。

他比之前在东城的时候柔和了些，只是眉眼间依然有些不怒自威。

原先要去找程霜的厉霆因为何灸的到来而放弃，选择转而先来面见何灸。

只是他没想到，刚见面，甚至都还没装模作样问彼此好，他直接迎面一句，他找不到霜。

这样的话，任谁都会生气。

厉霆不爽何灸这话的语气和他的态度，神色比方才见面时冷漠几分，对他也没什么好语气。

“何灸，你别忘了这些年霜是和谁在一起。如果我都找不到霜，整个京北或许就没人能找到她了。”

何灸听完只是低头轻笑，他看着眼前被跑开而舒展的茶叶，不紧不慢道：“九爷，您要是找得到的话，犯得着来见我吗？”

厉霆被一语击中。

何灸看着他眼神，慢慢说道：“小小姐要想躲起来，这世间没有谁能找得到。毕竟背后的人连您都查不到，不是吗？”

这些话点醒厉霆。

某些关于程霜的事情他确实查不到。

他曾经以为是爷爷在背后，后来查清楚并非是这样。

在之后，开始怀疑是老赵。

当然，某些事确实也是老赵的手笔，但这些在他想要查的霜的事情里只占少数。

何灸说的没错，霜背后的势力他暂时根本没查出来。

厉霆的情绪变化已经说明一切。

何灸放下茶杯，看着厉霆逐渐沉重的表情，开始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。

“小小姐的身份您还没查到，关于商珩少爷的死亡您也不清楚。或许您从亚然哪里得到些关于他们的事情，亦或者从程凤哪里获知一些他们的过往，但那都不是全部。”

“九爷，您一直说了解小小姐，知道她所有喜好和厌恶的事情，也自诩是整个京北最了解她的人，但就到现在我所看到的，您太自信了。”

何灸的话越来越诛心，但他明白。

纵然眼前的厉霆会以为他所说的话想要杀掉他，但他还是要说。

“小小姐从来不喜欢你所准备的一切事情，笑不过是她和您相处时的伪装。您自作主张让程家遭遇那些的事情，后又计划程琦骏的事故和程耀东的死亡，不过是想要逼着小小姐站出来。”

厉霆突然抓紧椅子把手，下一秒恢复冷静看着何灸，淡然自若，仿若根本没听进何灸的话。

“程耀东的死亡不是程琦骏做您比谁都清楚，但您还是把小小姐卷入这件事。”

“厉九爷，您或许压根就不喜欢小小姐，您只是想要征服她罢了。毕竟从一开始，您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接近的小小姐。不是吗？”

何灸突然来到厉霆面前，四目相对时彼此眼里都有杀意。

“多年前那些雨夜，您出现在哪就很可疑了，不是吗？”

氛围瞬间死寂。

厉霆怔怔看着何灸，后者无所畏惧盯着他回看。

他们仿若要看清彼此眼里正在想什么。

门外的突然敲门让他们都恢复冷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