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霜微怔，抬起眼眸浮现不相信。

看到她表情的厉霆眼眸转向门口，几秒后再次看向病床上的程霜。

然而此时的她已经闭眼。

没有言语回答，可是已经给出答案。

厉霆没再管门外的赵玉琴，安静坐在旁边，默默看着程霜睡觉。

他已经失去跟霜霜的孩子，不能再失去她。

程霜没睡好。

她知道厉九爷在旁白，醒来也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，干脆装睡，直到晚间十点。

门外有人敲门。

厉霆起身快步过去，门外是何有明。

他来，一是送餐点，二是告知，赵玉琴一直站在走廊，这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。

她的诉求很简单，只要见程霜一面。

何有明声音很低，程霜没听到里面内容。

她断断续续听到什么在走廊，见面之类的字眼。

病房关上，何有明离开，厉霆折返回来。

他提着餐点走到茶几，放好目光立马转向程霜，温柔语气，轻声问她，“霜霜，想要下床吃还是在病床吃？”

话间，厉霆已经走到病床旁边。

他俯下身靠近程霜，等着她回答。

程霜没胃口，然而她心里也明白。

此时正是需要好好养身体的时候，如果她不照顾好自己，那就没办法快速恢复，去替自己报仇。

在厉霆搀扶下，程霜坐起身子。

最终，厉霆调了病床高度。

他们在哪一方小餐桌上，吃完一餐并不算美味的晚餐。

期间厉霆偶尔说起以往他们之间的事情，程霜低声浅笑，更多时候他们都沉默。

厉霆照顾程霜，为其夹菜，贴心伺候。

饭后，程霜看着袖口挽起为她忙前忙后的厉霆，想起下午见到袖口上的血。

“怎么处理了？”

她突然一问，厉霆疑惑。

循着她视线，看到袖口的厉霆反应过来。

他继续手中动作，结束端着水走去病床。

言语依旧温柔，落坐瞬间回答问题。

“扔掉了。”

程霜喝水，没继续话题。

赵玉琴对程霜，说不好上特别好，不过也是尽她最大能力。

厉霆心底犹豫，而在此时霜霜意外出声。

“她还在外面吗？”

对视瞬间，程霜听到答案。

她闭眼深呼一口气，随即睁眼说道：“让她进来。”

厉霆刚想出去，又听霜霜声音。

“麻烦帮我准备点清粥。”

如果赵玉琴一直在门外，那她必然没有吃完饭。

程霜一直记得，她晚间不大吃油腻食物，多数是喝点清粥。

病房们没有关上，厉霆出去后没多久赵玉琴进来。

见她身上衣物，程霜知道。

她被搜身了。

餐点随后被送来。

程霜吩咐何有明放在桌面。

病房内只剩下她们。

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程霜，赵玉琴心疼得直掉眼泪。

眼泪程霜早猜到，眼下她心累，身体也累，看到赵玉琴这样，还是没忍心，开口劝她。

“我没事。”

偏是这句话，更加惹得赵玉琴忍不住哭泣。

她边哭边说，伤成这样哪里会没有事，一面又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程霜。

赵玉琴的反应程霜看在眼里。

她倒也不认为她虚伪，只是不太能接受现在这样子。

“好了，我真没事。”

她没拿捏住语气，不小心说重点。

赵玉琴停止哭泣。

“小霜，你别难过，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你的错。你好好呆在医院养身体，其他的事情不要太担心。”

赵玉琴是妇人，所说也只能是这些言语。

对于程霜而言，这些话足够。

毕竟是发自内心，没有那么多虚情假意。

她轻声应下，让赵玉琴放心。

话落，两人再次沉默。

赵玉琴心里仍旧在纠结。

她来之前程耀东曾嘱咐她，一要打探程霜病情，而要探查她和厉霆之间感情是否如同以往。

然而看到此时的程霜，她根本不忍心。

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，即使不是亲生骨肉，这中间也是连着感情的。

程霜观察赵玉琴，猜测她来是有命令在身。

倒是大方开口。

“你回去告诉他们，我好得很。”

这一声吓到赵玉琴。

她身体近乎僵硬，诧异看着程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