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安沐然的地址后，晓露才发现他现在的住处和自己家这么近，只隔了一条湖而已。

但相比晓露家的大平层，对面安沐然的小区则是带庭院的小别墅，“他还真是会享受。”

晓露看到安沐然家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，甚至还放了桌椅，活脱脱把夏安基地的小花园复刻过来了。

按响门铃，晓露刚想抬头转转脖子，门就被打开了，吓了晓露一跳。

“…你在家也穿这么正式吗？”晓露看到安沐然换了一套和白天不同色系的西装，有些惊讶道。

安沐然面不改色，“刚结束一个会议，进吧。”他侧开身子，从玄关拿了双拖鞋给她。

晓露犹豫了一下，怕是牟思巧的。“新的。”安沐然垂眸看她迟迟不拖鞋，猜到了她的想法。

画面似成相识，两人都有些尴尬。“哦…我知道，我的鞋不好脱而已。”晓露找补一句，换上鞋走了进去。

只是刚走到客厅，晓露便停下脚步，盯着那面白墙一动不动。

“怎么了？”安沐然搭上她的肩膀，也看着墙，“觉得眼熟？”

白墙上用麻绳挂满了曾经他们一起用拍立得拍摄的照片，只是明显上面有被剪刀剪过的痕迹，看得出在贴的时候很小心，连顺序…也和之前公寓里的一样。

晓露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，“…你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
安沐然拍了拍她，“回忆啊，看你当初把它剪掉怪可惜的。”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，走到冰箱前面，“喝点什么？”

晓露皱眉跟上他，“留着这些干嘛？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
安沐然深吸一口气，看得出在忍，“我知道，但是这些照片你不要了，我怎么处理还要征求你的同意吗？”

“当然不用，但牟思巧知道这件事吗？”晓露拉着冰箱门，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？”

他好奇怪。晓露心里觉得很怪异，为什么他明明一副很释然的样子，却又留着照片？

“关她屁事啊，我都说了没和她在一起！”安沐然突然变得孩子气，之前还在晓露面前装成熟，此刻彻底破功。

晓露也急了，“你跟我生什么气？你怎么还是这么奇怪啊。”

安沐然把冰箱门甩上，“对啊，我就是一直很奇怪，一直没长大，你现在看到我没绷住，开心了？”

“我有什么好开心的？你什么样子都跟我没关系！”现在的晓露丝毫不会被安沐然震慑住，其实早在五年前，她就知道他很多时候都是故意装凶的，就是为了看她害怕的样子。

想到这里她更气了，“照片里面也有我，麻烦你把我扣掉！”

“就不扣！”安沐然走到沙发上，重重的坐下，挑衅的看向晓露，一副“你能那我怎么样”的表情。

晓露深吸几口气，看到冰箱旁边的厨房里有剪刀，拿起来就走向照片墙。

“你疯了！”安沐然从后面抱住她，手里按着她的剪刀。

“把我扣掉！”晓露气得声音发抖，“你才是疯了！”

安沐然突然安静，但仍是抱着晓露不松手，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。“对，我才是疯的那个。”他突然开口，声音里满是委屈。

晓露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，她听出安沐然声音里的情绪，慢慢放下剪刀。“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安沐然轻笑一声，“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了…这五年来我稍微不注意就会想起你，不敢去京大，所以一年就修完了两年的学分，不敢去商业街，所以干脆重新开个商圈。”

“每年都去巴黎像个变态一样等着你出现，就为了悄悄看你一眼，看到你出现在场馆，因为能和你有联系兴奋的一夜没睡着…你说我是怎么了？”

安沐然早已变成了拥抱的姿势，紧紧地搂住了晓露，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传递给她，每一句都敲打在她的心上。

“安沐然…”晓露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，“或许你只是对我感到愧疚吧。”她扭头，想要看他，却发现他埋进自己的脖子，看不清表情。

“不是愧疚。”他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的气味，嘴唇一张一合，扫得她的脖子痒痒的。

“可我…已经不喜欢你了。”晓露说完感觉喉咙发酸，感受到身后安沐然突然僵硬的身子，她的心猛地收紧。
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他又开口，把她搂得更紧，“感情是可以培养的，至少你不讨厌我。”

晓露没法再反驳，泄气的闭上眼。“同样的感情，再经历一遍有什么意思。”她像是自言自语，却刺激到了安沐然。

“你没试过怎么知道？”他把晓露转过来，对上她的双眼，“你喜欢我什么样子？”

他很认真，“像今晚之前那样稳重一些？还是以前那样温柔一些？”

晓露低着头，“都是假的。”她又不是不知道，“你自己什么样子不清楚吗？”

“我什么样子？”安沐然